台中市丰原高中学生小宇 (化名) 疑似遭师长、教官集体霸凌,2023年2月18日清晨,父母发现他于房间上吊轻生,经过多方调查,今年2月终于迎来结果,还他一个公道。
示意图,图片来源/pexels
根据《镜周刊》报导,小宇曾是名资优生,升小三时,没补习就考上资优鉴定,分数达PR97,整体表现前3%,转学到有资优班的国小,同时又考上该校音乐班,但他不爱写考卷,学科成绩都是一名,在乐团中只能吹奏巴里东 (细管上低音号) ,被音乐班老师痛骂「像猪一样,怎么考上资优鉴定的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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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此,父母决定让儿子转回没有资优班的原国小,由学校安排个别资优课程,老师曾对父亲这么评价小宇,「他们都说这个小朋友很有想法,如果用高压规范,会压缩他的发展。」
小学毕业后,小宇考上私立的国中名校,因不喜欢国文老师借体育课上学科,考国文时故意考零分;更曾拔操场的草品尝味道,被学校要求做ADHD (注意力不足过动症) 鉴定,父亲回忆,「医师说这个小孩没有问题,只是想法比较特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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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,父亲指出,儿子为了做实验,还带专业美工刀片、火柴到学校,班导十分生气,在班上丢剪刀,孩子找到校长申诉,想罢免对方,「校长没有看得很严重,比较冷处理,班导后来说『小宇不需要转学,他愿意接受这个挑战。』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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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此可知,小宇喜欢反抗体制,不服从权威,有自己的想法,与小宇一起长大的好友证实,「他看到不合理的地方会想要去弄,他能力很强,但很不稳定,学校会觉得这个人不受控。」
高中考上丰原高中的小宇,依旧状况不断,在校方眼中是个「问题学生」,不仅名字常出现在班级电视中,要求他到教官室报到,频率最高一天内有多次;主任教官还曾对至少3人说过,「不要跟小宇这样的人在一起,那个就是痞子,是一个垃圾」、「小宇只是在学校可以这么嚣张,他在外面社会可能会被处理」、「离小宇远一点,不要跟他太常混在一起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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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后,小宇的同学A男 (化名) 就坦言,自己曾被主任教官提醒过,他表示,小宇时常被搜身,频繁程度约一周一次,「学务主任知道他会抽菸,也会带电子菸到学校,就想说搜看看,搜到就可以惩罚、记过。进校门搜他外套,放学又搜,很多这种事,有时候没搜到,就说他在教室外逗留,把他带到学务处,叫他写自述表,一样记警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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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,A男提到,似乎只要跟小宇相处在一起,就会被记过,觉得就是霸凌,因为只会针对他,「抓的时候是一群人,如果没有他,只会口头警告;只要有他,一定会找理由记警告,他的惩罚总是比别人更重」,关于「针对小宇」一事,隔壁班的同学也有着类似想法。在学一年半内,小宇共被记18支警告、4支小过、一支大过。
大概是内心压力甚大,小宇在IG限时动态PO出一篇内容为「目前是这样,福胜亭面试蛮顺利的,把资料弄一弄下个月应该可以顺利入职,但我妈要把我赶出去,她说我的人生毁了!然后顺便把她的人生也毁了!没救那种。我现在不知道要干嘛?她叫我自己想办法找地方住,但是我没钱,×,就算真的顺利入职也不可能那么快有钱,然后打到一半我爸打电话过来gank (突击) 我,叫我滚回XX (地名) ,所以我原本规划好的都没办法做了!我要去死了!操×妈,再见」的限时动态后,于2023年2月18日清晨,在房内上吊轻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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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宇死后,校方疑似推卸责任,将其轻生原因归咎于个人及家庭因素,但小宇的朋友们在脸书粉专「靠北丰中」不断地发文,试图还原真相,两天内出现30多篇,曝光他生前气到烧毁休学申请书的贴文、在走廊与校安人员争吵的影片等,疑似想佐证其遭到霸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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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替儿子讨回公道,父亲在人本教育基金会陪同下召开记者会,控诉小宇生前遭学务主任张景翔、主任教官张乔富、校安人员等人集体霸凌,学校召开校园事件会议,去年4月校事会议调查报告出炉后,霸凌调查启动,两个月后,霸凌调查小组认定「霸凌不成立,仅为轻至中度的不当管教。」
图片来源/人本基金会
父亲经过申复、重组续行调查小组,事件终于迎来转机,今年2月改判霸凌成立,调查报告写下,「不当管教与霸凌未必可简单二分,严重之不当管教也有可能成立霸凌,端视不当管教之频率及有无造成学生身心伤害」,最终学务主任张景翔增加停聘一年、主任教官张乔富遭撤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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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重要的是,这个指标性结果改变师对生霸凌的定义,「足以造成压迫、畏惧、身心痛苦,若不当管教符合持续性之要件,对学生身心、学习上,造成侵害或不利影响,即成立教师霸凌。」虽然有些晚,但至少还给儿子一个公道,父亲强调,「我没有说他的离去是因为学校的关系,我一直要追的是,他在学校受到不公平、针对性的对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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